张以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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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晓薛 双杰】难知我(二)

往生云:

魏无羡话音刚落,薛洋便被他一抄腰板,抱在怀中,少年长靴踏在长剑上,略带赤光的灵剑缓缓腾空而起,紧接着便是急速于空中掠过。


薛洋抱紧了魏无羡的肩膀,双眼时不时看一眼遥不可及的地面,他只觉眼下许多原本很大的东西都渐渐变小,房屋、草垛、几棵大树都在渐渐腾空的过程中几乎消失不见,豪宅屋脊也只化作一道细细横木。

云梦城有一千尺塔,如今也在脚下匆匆掠过,薛洋捱过初入高空的惶恐,如今便有些放松了,他见脚下风景飞移,颊边却安宁无比,于是问魏无羡道:“你飞得这样快,怎么没有风?”


魏无羡笑嘻嘻搂紧了他,举起指法奇怪的右手给他看:“自然是因为我掐着避风诀。”


薛洋道:“什么叫避风诀?”


魏无羡眨眨眼,故作玄虚道:“这——事关重大,自然不能告诉你啦。”


薛洋又道:“事关重大,所以不行?”


魏无羡哼哼两声,愉快道:“也不是完全不行,如果你很想知道,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。只要你……”


这便是要做个交易的意思了。


只不过他尚未说出下半句,薛洋已迅速接话:“我不想知道了。”


魏无羡讶然一瞬,面上又浮起些笑意。他见过的孩子不少,胆大或者胆小,活泼或者沉闷,然而他们都有着孩童所共有的特点——充满好奇。薛洋一句压下好奇心的“不想知道”,实在不合乎常理,反倒让魏无羡好奇起来了。


他心说:莫非流落在外的孩子都这样早成?


不过这个提议很快教他自己打破,他也曾在外遭难,可迄今为止,无论什么时候可实在都算不上早成。魏无羡这样想着,若是之前那句话当着江晚吟的面说出来,现在大概二人已经打起来了。


思绪几番来回间,二人视野中已出现一片广阔莲湖,方圆几里碧水绿叶,红藕菡萏,莲叶无尽处簇拥着一座仙坞。

那仙坞正门于遥遥湖岸对望,偏东南处有偌大一校场,后方则有几处小练场。入府西侧石桥横于贯穿仙坞的小河之上,偏殿坐落并不十分规整,略带几分洒脱。仙坞后方郁郁葱葱,若干百年大树参天而起,坞外则有水雾云叠,宛若桃源仙岛。可待到魏无羡剑身缓缓下沉,坞中却又有欢声笑语此起彼伏,满是欢闹人气。


薛洋双眼微微睁大了,环抱着魏无羡肩膀的手臂不自觉略有松动,双目盯着古木屋脊上的红漆,又或是盯着坞中那片盛开的莲,他出生至今,还未见过如此豪宅大院。即便曾经见过,也只不过是隔着高高围墙看一眼,又何时这样被人抱在空中,向下俯瞰,将一切尽收眼底。


他口中不自觉发出一声轻细惊叹,下意识便道:“这是你家?”


魏无羡目睹他神色,也不免有些自豪起来,得意道:“当然啦。”


薛洋并未接话,眼中艳羡却有几分难掩,不多时,魏无羡足下灵剑坠落,二人眼中那座小小莲池便愈来愈大,随便在空中微微一晃,化作一道剑光,魏无羡一手搂着薛洋,一手推剑入鞘,动作轻盈,足尖点地。


他二人落地之处正是莲花坞中几块灰岩垒起的假山,魏无羡甫一落地,立刻有几个少年叽叽喳喳地窜出来,缠着魏无羡“大师兄”“大师兄”的叫个不停。


这群少年当中年纪最小的六师弟道:“大师兄!你终于带着你儿子回来啦?”


魏无羡一听就知道是江晚吟在搞鬼,索性与他一同诓骗,于是便神色怡然,满嘴跑毛道:“是啊是啊,这可是我失散多年的……”


他说得无比动容,一会儿是“曾经与伊人萍水相逢”,一会儿又是“伊独行天下,只好留我来照顾他”,听得薛洋白眼连连,却将那群傻小子一时都唬住了。


好一阵后,三师弟才板着指头道:“不对啊大师兄,你如今才十五岁,他看起来怎么也有七岁,你八岁时就能生儿子啦?”


魏无羡心说就你懂得多,然而这些少年岁数尚小,大概是不能详尽懂得男女欢好之事的,遂他只含糊道:“这有什么不可以?难不成你们知道怎样生孩子?”


于是一干少年便又愣住了。


倒是年纪最小的薛洋,听他胡说八道许久,终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,转而魏无羡便听到身后也有声冷笑响起,原是江晚吟从他背后绕出来了。


江晚吟冷道:“怎么生孩子我不知道,只知道你侠肝义胆,最爱当人家的爹。”


一见着他,魏无羡嘿嘿道:“这可怪不得我,也不知是谁先胡说我做了别人的爹。”


听至此处,少年们才道:“二师兄骗人!”


江晚吟当时不过随口一句,如今被众人指出,便也不自觉有些理亏,却又懒得理魏无羡,只环着胸轻哼一声,又乜他一眼:“废话这样多。还不快走?爹娘叫你吃饭了!”


“知道啦知道啦。”魏无羡喜滋滋应了,便端着薛洋跟着江晚吟吃饭去了。


莲花坞占地极广,从假山处绕到偏殿吃饭,也要走上一阵,好在二人回家之前吃过一些东西,便也不算太饿。


然而他俩不饿,薛洋却已经一天半几乎从未进食,如今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,他蜷在魏无羡怀中,犹豫一阵,终于从怀里掏出魏无羡方才给他的那几个枇杷,小口地啃了起来。


魏无羡低头端详他吃相,只见少年捧着枇杷,并未将皮剥去,只在果肚正中咬下一口,又吮干净汁水,小声地吃着。


大多数人吃枇杷都要剥皮,只因果皮酸涩,与果肉一并吞吃则会造成口感下降,并非纯粹的甘甜。而薛洋好不挑剔,仿佛食之无味,进食只为果腹,别无他念。


魏无羡看了一会儿,心中也有些若有若无的记忆涌入,只不过他当时年岁比薛洋还小许多,而且他擅忘事,记好不记坏,记吃不记打。此类的事也大都记不清了。


待到薛洋吃完,在自己的衣衫上随意抹了抹手,魏无羡才看见薛洋左手小小的手掌上,竟只有四根手指。原本连接着尾指的部位只有一块微凸的肉球,皮肉已经愈合,却还留有丑陋伤疤,之前薛洋紧握着刀,又离他较远,他竟一直没有发现。


魏无羡大惊,问道:“你……”


然而他只说出这一个字,足尖就已碰到高高门槛上,他跨步而入,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,便见江家几人已经在饭桌边坐好了,只等着他二人来吃饭。


魏无羡与江晚吟终于入内,江枫眠和江厌离面上都有笑意,虞紫鸢则横起眉瞪了几人一眼,斥道:“可真够能野的,全家人都在等着你们!”


也不知她这句“你们”,到底指的是三个人,还是魏无羡与薛洋。


江晚吟没有说话,只是加快了步伐赶紧落座,魏无羡也跟在后面,连声说着“对不起”,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又从旁边拉过一副碗筷来,搁在薛洋面前。


江枫眠看着他,眉间笑意微微加深了些,才道:“这就是阿澄说的,你带回来的孩子吧?”


魏无羡正要答,刚开口说了一个“是”字,便被虞紫鸢打断,虞紫鸢脸上略有嫌恶之色,声音不大不小道:“他怎么这么脏?”


闻言,魏无羡立刻道:“我带他去洗手!”


江晚吟也迅速往薛洋身上瞟了一眼,他才想起薛洋不久前刚刚手刃了一条狗,如今那双手上的血污虽被草草擦去了,却也总有些污泥在上头。薛洋多日流浪在外,恐难清洁,也不知道魏无羡是怎样抱了他小半天的。


虞紫鸢嗤道:“屁股还没坐热呢,这就又要跑。”


虞紫鸢说话不大客气,刚这么说完,魏无羡便抱着小孩逃命也似地飞奔而去了,江枫眠看了一眼虞紫鸢,却并未说什么,只是脸上笑意淡了少许,最后才道:“先吃饭吧。”



一顿饭吃得悄无声息,反观魏无羡,他喜气洋洋抱着薛洋离开,将孩子抱在怀中仔细打量一番。怀中的薛洋满身泥污,这副模样在方才的荒野里不显得太过突兀,如今他在江家,江家虽不喜豪奢之风,却有几分率性洒脱,这便显得薛洋在这数百年族史的仙坞中,有几分不堪入目了。


魏无羡本想只带他去洗手,却又瞥到他手心伤痕,薛洋浑身脏兮兮的,也不知多少是泥,多少是血。心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想来虞夫人他们不会等他吃饭,不如就索性将薛洋收拾干净。


这个想法一经出现,便再未散去。魏无羡抱着薛洋绕进自己屋中,先打来一桶热水,放了半满,又取来澡豆干巾,搭在桶沿。


期间薛洋一直坐在魏无羡搬来的一个矮凳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来回行走,直至木桶放在他不远处,白雾腾腾。这时魏无羡撸起袖管,正要伸手去捉薛洋,薛洋才猛地一缩,向后躲了躲,提高了声音道:“你要干什么?”


魏无羡一把揪住了他,无所谓道:“还能干什么?当然是给你沐浴。”


薛洋自小流浪,洗漱沐浴皆在小溪或河边,任由冷水冲流,何曾见过这等阵势。他被魏无羡抓着挣脱不得,眼中便只剩下热水平面水汽缭绕,目露惊恐。此情此景,不像洗澡,倒像是魏无羡要将他炖了煮汤!


魏无羡剥着他的衣服,薛洋便更加卖力地挣扎起来,他人小,身子也异常灵活,且有着与这幅瘦弱躯体不大相称的力气,狠狠一扭,肘击撞在魏无羡肋间。非但如此,魏无羡一只手掌还有薛洋方才杀狗后自保时划出的刀痕,此时也因薛洋用力地挣扎略有隐隐裂开,又抹出几道血来。


他吃痛,手下一不留神便松了些,薛洋趁势一跃而下,跑得太急,小腿还撞上了木桶,桶内热水颠簸,立刻溅了魏无羡一脸。


薛洋此时衣衫不整地朝门口跑去,魏无羡抹了脸随后跟来,向前一扑。薛洋像是料到他有此举动,骤然一扭,魏无羡便扑了个空。可再待薛洋跑去开门,门闩却紧紧阖着,他还未来得及扭开那木条,便被魏无羡一把抓了后领。


魏无羡虽捉住了他,此时却有些气急了,喝道:“洗个澡而已,又不是要你的命。你跑什么?!”


薛洋一发不成便又被抓了,眼尾余光处却扫到地上掉落了一个被踩扁的枇杷,橙黄果肉已经烂了,软软摊在地上,绝不能再吃。那原是魏无羡送给他的。


他心中倍感可惜,时近初秋,枇杷成熟,远比平日里略带青酸的涩果好吃得多,可惜魏无羡只给了他两个,一个进了他的肚子,另一个就留在这片地上,抠都抠不出多少了。


魏无羡并未注意到他视线所及,只是略带怒气地将薛洋又抱回自己腿上,单手扒他的衣服,很快剥出大片胸膛,只见薛洋裸露出的嶙峋上身满是淤痕,伤疤错落,魏无羡愣了一愣,似乎又想起些什么,解他腰带的手也迟疑了一下,过了一会儿才试探道:“你……不是个女孩儿吧?”


薛洋垂着头尚未说话,却恰好看到魏无羡一手无力搭在腿边,掌心有道深度足以留下疤痕的伤,皮肉开裂少许,正有鲜血向外缓缓渗出。


他突然记起魏无羡这伤是拜他所赐,那铁片早已不知弃落何处,然而伤痛却能长时间的留在某个人的身上,即使最后愈合,也会留下一道伤疤,久久地提醒着他曾经受过的伤。


魏无羡粗枝大叶,自然不知道薛洋正在想什么,他端详薛洋一阵,虽然他觉得薛洋胆子如此之大,应该是个小男孩,可惜脏成这样,眉目依稀可见清秀已是极为勉强,自然也看不出到底是男是女。为了确保,他只好再重复一遍:“那个……薛洋,你不是女孩吧?”


薛洋如今回神,被脱了衣衫的上身有些凉,他下意识往魏无羡身上靠了靠。或许是魏无羡因他受伤,他突然卸下几许防备,心中一个念头悄然升起,他稍稍蜷缩了身体,抬起脸看着魏无羡,童音脆声道:“是。”


是女孩?!


魏无羡面部表情瞬间失控,险些一跃而起,他的目光方才还在薛洋赤裸的上身仔细打量,如今却一眼也不敢瞧了,他不知所措得很,同时伸手飞快地拉了外袍裹在薛洋身上,连声道: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不知道!”


他这样大叫着,一把放下薛洋,拔腿就要往外跑,口中还喊着“师姐”一类的词,然而他还未出门去,又猛地扭过身来,后背抵着门框,眼睛只放在薛洋的头顶,略有尴尬道:“那个……待会儿师姐来了,你千万不要告诉她,我脱了你的衣服,不然……不然……”


魏无羡“不然”了几句,也没不然出个什么来,倒是薛洋看着他一会儿,嘴角突然弯了弯,紧接着就伸手抓住了魏无羡的手。


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,但魏无羡举止窘迫毛糙,他又很想笑了。


薛洋道:“我不是女孩。”


他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我是骗你的。”


魏无羡陡然松了一口气,虽然他还未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为什么还要松一口气。不过他的目光很快撞进薛洋略带狡黠的眼里,似乎想伸手拍他一巴掌,紧接着又忍住了,一把抓起薛洋摁进怀里,骂道:“臭小子!吓死我了。”


待到他再次准备脱薛洋的衣服,手指尚有余悸地顿了顿,问道:“这次不是骗我了吧?”


薛洋此时又笑了,这一笑被魏无羡清清楚楚地全看在眼里,薛洋笑起来时,唇边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,他脸上还有血污,然而孩童毕竟天真,那两颗小牙齿更是显得无比可爱。


薛洋又道:“你猜。”


魏无羡此时已经肯定他是个男孩儿了,然嘴上却哼哼唧唧道:“我不猜。就算你是个小女孩,我也不管了。我立刻就扒了你,扔进桶里去。”


然而他虽这么说着,手上却不再继续动作,而是看着不再浮出水汽的木桶,“哎”了一声,旋即拍了薛洋的屁股一下,恼道:“都是你,水都凉了。”


薛洋被他拍了一把,却也没露出什么不高兴的神色,许是拍得不疼。且他见魏无羡看着木桶,自己也伸长了脖子去看,见水面不再有白雾绕出,心里才觉得放心了些。


魏无羡欲去重新打一桶热水过来,走之前安顿薛洋坐好,薛洋连忙点头称是,魏无羡便放心离开了。


然而他出去不过几步,薛洋立刻脱光衣服,跳进半凉的水中,飞速洗了个澡。


薛洋心道:这厮如此蠢笨,还想煮我,没门!


他不识澡豆,只丢了几颗泡到水里去玩,捏着捏着澡豆化在水中,便也没什么意思了,于是他只草草搓了搓身体,就从水里出来了。


薛洋拾起地上那脏兮兮的衣服,皱了皱鼻子又准备重新套在身上,正拿起一件短衫,便听得门口有脚步声,然而他身上湿漉漉,再快也来不及了,只好等着魏无羡开门,再抓他回去重煮一次。


然而他没料到,这次开门的却不是魏无羡,而是江晚吟。


江晚吟甫一推门,便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孩,站在矮凳上,浑身赤裸,裸露着小小的那什么,表情有些难以描述。


二人的卧房中满地的水,水桶边站着个光溜溜且明显还没洗干净的小子,江晚吟绝不会相信这些木桶澡具都是薛洋一人所为,然而始作俑者却不在这里。他几乎当时就炸了,一大步迈出门去,魏无羡正在不远处拎着木桶,美滋滋走来。


魏无羡见了江晚吟,毫无半点悔过之意,喜道:“师弟,你来啦?正好,那小子脏得很,咱们一起……”


若不是还念及他提着木桶,江晚吟就要上去踹他了。他瞪大了眼,骂道:“那小子都洗完了,你还来干什么?!”


魏无羡吃了一惊,几步上前,一脚蹬开了门,果不其然薛洋正在穿衣服,那水撂在一边,桶边还有些水渍,显然是已经用过了。


他急急放下水桶,过去又伸手揪住了薛洋,薛洋被他抓住,似是已经烦了,嘟囔了句“你这人怎么这么爱揪人”,却也没怎么反抗。魏无羡拨开他的头发查看,一看便知道这小孩没洗干净,手下动作不停,斜过眼就给江晚吟使了个眼色。


江晚吟环着胸站在门口,半点面子也不给他,直言道:“我不。”


魏无羡嘿嘿道:“好师弟。”


江晚吟:“呵呵。”


魏无羡:“好师兄。”


江晚吟顿了顿,显然被他取悦,然而却未露出几分喜色,只是哼了一声,这才挪动步伐,紧接着慢条斯理关上了门。


薛洋看着慢步向他走来的江晚吟,莫名心中一紧。下一刻魏无羡果然按紧了他,江晚吟向他伸出双养尊处优却力道非凡的手,三下五除二剥光了他的衣服。二人很快将他丢进水中,搓圆揉扁一通肆意揉捏,彻彻底底洗了三遍,才从水里捞出来。


至于那身已看不出样子的衣服魏无羡自然不会帮他洗,江晚吟转手将它丢了,又从六师弟房中找出件小了的旧衣,套在薛洋身上,而魏无羡将他抱在大腿上,取来布子替他擦干头发。


魏无羡的手受了伤不大方便,而江晚吟方才给薛洋洗澡时,见这孩子浑身伤痕,而他一向不擅长做这类事,只好转头出去叫江厌离过来。


江厌离很快就来了,她进来房中时,魏无羡和江晚吟已将水桶收拾了,只剩下个干干净净的小孩儿,湿着头发,光着脚丫坐在床沿。


那张经过清水沐浴的脸如今终于露出他原本的模样,双眼晶亮,嘴唇有些发白,五官则很是俊秀,毫无之前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的样子。


江厌离笑道:“好可爱的孩子。”


被夸道可爱的薛洋有些不愿意的皱了皱鼻子,但也没说什么。紧接着江厌离便蹲到他的身边,细细的双手温柔地挽起他的裤腿,露出小腿上一道还未好透的狭长伤痕。


那伤被水泡得边缘有些泛白,江厌离略有心疼地皱了皱眉,轻声道:“你们两个也是的……这孩子这么多的伤,还要他洗那么久。”


闻言,魏无羡嘿嘿一笑,江晚吟则没有说话,不过江厌离也没有再说什么,而是细心拿起药膏,一点一点搽到伤口上去,薛洋始终没什么表情,不曾呼痛一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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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想凑到万字一更的,实在卡得不行了……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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